顾以宁冷眼瞧着一向镇定自若的裴璟,慌得不成样子,心中大为畅快。
只是他握得实在紧,几乎捏碎她的腕骨。
她掰不动,皱起了眉毛,“裴璟,你放开我!”
裴璟自是不肯,他不理解,更不能接受,抖着另一只手,固执地要把青鸾耳坠放到顾以宁手里。
可惜,顾以宁提前握拳,就是不收。
“你收下,我就放,”裴璟哑着声音,低声下气地哀求。
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尽管顾以宁严密封锁了静翠湖这边的消息,顾将军顾渠还是听到了风声,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
气得肺管子抽疼,浓眉大眼里怒火冲天,额头青筋悉数迸起。
本以为今日顾以宁成年,先是天不亮来正院抱着他和妻子大哭,后是没再与谢家那个臭小子掐架,他心里甚为欣慰,闺女终于长大,明事理了。
不曾想,顾以宁会给他来这一出,这定情信物,戴了三年有余,焉能说退就退?
胡闹!
顾渠清了下嗓子,换了个笑脸,“裴世侄,宁宁顽皮,我来替她保管吧!”
裴璟自知失态,忙不迭地松开顾以宁,双手奉上,“劳烦顾伯父。”
突然的变故打得顾以宁措手不及,揉着酸麻的手腕,急道,“父亲,您…来人,送小姐回院子,”顾渠厉声截断顾以宁的话。
又转头向裴璟发出邀请,“世侄,可否去书房一叙?”
“好,”裴璟稳住心神,深深地看了眼顾以宁,跟上顾渠的步伐。
顾以宁察觉到他异常灼热的目光,心脏突的一顿。
暗道,不妙。
早年间,父亲因未趁胜追击敌方,被文臣们口诛笔伐,是裴璟父亲挺身而出,舌战群儒,为父亲摇大旗。
此后,两人来往密切,裴璟父亲临终托孤,父亲发誓会护裴璟一生周全。
与裴璟撇清关系,最大的阻力是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