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了两趟地铁,从站内出来。街道人群繁忙,熙熙攘攘间却有两位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在我面前站定。我瞬间确定来者不善。但我不露神色,只礼貌的问:“二位有事?”“简棠简小姐,我家夫人有请。”一人说了话,另一人侧身指着路边停着的宾利,微微俯身姿态恭敬。如此,我便了然。是宋夫人。看来宋泽川受伤一事,宋家并不想与我善罢甘休。我没有搪塞,顺从的跟着坐上了车。因为我也想知道宋泽川的情况如何,还有凶手的消息。车子一路疾驰,绕过大半个京城,驶向郊区。这些既贵且富的上流人士,豪宅房产遍布,但常居的安逸住所,必然会选在近郊。环境幽致,少有人烟,适合闲情雅致的修身养性,也适合磋商要事秘闻。亦如周晋深,他在多市,乃至国外均有宅邸,却偏生最爱北郊的那一栋,他说那里清净,住习惯了,不想挪换。他对人不会长情,但对物,会有专执。最终车子驶进一栋古朴的院落,因为入的是后门,宅子的整体恢弘我并未瞧见。如果是客人,必然走前门。而我。。。。。。我心里苦笑,真佩服这些有钱人,细微的小举动,都能透出羞辱人的内涵。偏偏开车的男人担心我不理解,还特意说明:“简小姐,您的身份不适宜走前院正门。”我按耐不住冷笑出声,淡淡的回了句,“多谢告知。”车子停下,那两个男人照顾我下车。再领着我走进宅邸,穿过走廊,来到了一个较为静谧的偏厅。一身雍容的宋夫人靠坐在沙发内,戴着一副无框镜片,低头翻看着一本书。“夫人,人到了。”男人说话时,我已经走到了宋夫人面前。“宋夫人,您好。”我开口。宋夫人没什么反应,似没听见一般依旧看着书。直到那一页看完翻动时,她才不疾不徐的抬头睨向我,那双凌冽的眼眸随着镜片微微反光。许久,她才抬了抬下巴,对我吩咐声,“坐吧。”然后一个男人便搬来了一把无靠背的圆凳,还是那么恭敬又礼貌的放在我近旁,附带一个请字。这样自取其辱的坐下,还不如挺直脊梁的站着。我纹丝未动,只望着宋夫人道:“请问,宋先生的伤势怎么样了?凶手是否落网?”本以为宋夫人不会正面回答我,岂料她抬手看了看腕表,“三个小时前,他的手术做完了。”她合上了书,继续道:“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就问我你有没有受伤,你在哪里。”我眸光一沉,没有说话。宋夫人站起身,带着一股不可思议的神色意蕴,一步步朝我走来,“我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在乎你。”怕什么来什么。杨瑞琼一个劲的造谣我和宋泽川的绯闻,还真奏效了。但这种时候偏不能解释,不然越描越黑。我稍做思虑,便道:“这证明宋先生秉性良善,关键时刻挺身而救,事后还不忘问询。”宋夫人听着就笑。这女人一笑准没好事。我浑身血液凝聚,防备的呼吸停滞,但还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