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立刻去准备,晚一些咱们就出发直接去大通!”等安排完后,崇祯又朝着门外的众将招了招手,等众将进来再次行礼后,崇祯淡淡道:“咱们继续……朕刚才说到哪里了?火器?”“诸位爱卿,宁远之战,建奴死伤惨重,已经证明了红夷大炮的威力,朕成立了火器研究院,大力研制火器,朕得到消息,建奴也在开始研发火器了,如此一来,未来必定是火器时代,或者说大部分战争都是火器的碰撞。”崇祯说到这里,扫视了众将一眼,果然,这群‘武夫’脸上或多或少有些轻视,是对火器的轻视。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们,红夷大炮在八年前由徐光启从濠镜买入了四门。之后陆陆续续的买了一些和打捞了一些,整个大明也才二十六门门。除了宁远城的十一门,剩下的都安置在北京城了,其他地方可没有红夷大炮。这些武将中,相当大一部分都没有看过红夷大炮的威力。还是认为红夷大炮的威力和明军装备的将军炮、碗口炮、虎蹲炮的威力差不多。“如果你们认为红夷大炮的威力和虎蹲炮、将军炮的威力差不多,那朕就要考虑考虑,将你们撤了,免得以你们的轻视让数万将士丢了性命!”众将心中一惊,崇祯继续道:“曹变蛟,你在北京城随朕试射过红夷大炮,又从辽东来的,给他们讲讲红夷大炮的威力!”曹变蛟朝着崇祯拱了拱手,随后扫视着众人:“诸位,红夷大炮,你们想必也听说过不少,我只说两点,第一射程,红夷大炮调整的好,能打出五百到八百丈,第二威力,红夷大炮是实心弹,一颗炮弹重达十到十六斤,剩下的你们自已想吧!”众将脸色猛然一变,火器无非就是这两个参照的尺度。虎蹲炮射程一百五十丈,将军炮射程射程三百丈,弹重三到五斤,佛朗机射程在两百到三百丈,弹重一到两斤。无论是射程还是弹重都被红夷大炮完虐。至于说填弹、发射速度慢,那又怎样,人就就在那里站着,你能打着人家吗?“曹指挥使,听闻红夷大炮重达三千到五千斤,这种移动起来不方便吧!”“是不方便,但又不是不能移动!”曹变蛟盯着一位参将:“你是不是想说,太重,移动慢,你们可以出兵攻击他们的大炮阵地或者移动将军炮等等?你当蒙古诸部的骑兵都是摆设?还是说你们又能抗衡蒙古诸部的骑兵?如果说蒙古和建奴搞出了一种车子,能移动大炮呢?”被曹变蛟怼了一下,那位参将讪讪一笑,随即低声道:“但从宁远之战的过程来看,建奴似乎是没有大炮的,建奴都没有,蒙古其他诸部更没有了,这……”曹变蛟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紧紧的盯着参将,大堂内气氛有些凝重。好一会儿之后,曹变蛟道:“现在没有,代表以后没有,我们能从濠镜购买,请他们的技术师傅,难道建奴就不会?建奴缺银子吗?只要银子给的够,濠镜就能出技术师傅。你是不是还想问怎么运到盛京那里去?海路能不能走?茫茫大海,你能确定哪支船上有红夷大炮和技术师傅?水师能拦截所有船只?陆路走印度进入乌思藏、察哈台、厄鲁特,最后经过漠南蒙古进入建奴,别说距离远,还是给的银子够不够的问题,一倍银子不够,那就十倍,二十倍,我相信濠镜会考虑的。”被曹变蛟连队带解释了一番后,大堂内的众将的脸色从开始的轻视到正色,再到凝重。端坐的崇祯听着争论,下意识的看了曹变蛟一下,他是没想到这位武将嘴皮也这么利索,简直化身成了曹怼怼。“诸位爱卿!”好一会儿之后,崇祯出声打断了众将的沉默。淡淡道:“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未来某一天开战了,双方各拉出几十上百门红夷大炮,先对轰一阵子,你们能想象那种场景吗?”众将浑身一个哆嗦,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尸山血海。虎蹲炮、将军炮杀伤力都惊人,更何况远胜这些的红夷大炮呢?以建奴军士的战力都死伤一万七千余人,更何况他们?这不是长大人志气灭自已威风,而是客观事实。如果假设成立,战力虚浮、协调性不足的军士人数越多,在这种轮番轰击之下死的越多。但训练有素的精兵却不通,虽然也会死伤,但死伤率绝对会很低。“建奴不蠢,宁远之战损失那么大,以皇太极的能力和眼界,朕相信,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研制火器的。”“朕回京之后,会让火器研究院尽快加速红夷大炮的研制工作,年内会给各镇各配几门红夷大炮以及大将军炮等等,增强各镇战力。”崇祯说完后,看着再也没有之前淡定神色,反而脸上记是凝重之色的太原总兵谢志良。再看看其他记脸凝重之色的众将,心中叹了口气。“诸位爱卿,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是人不是武器,朕相信,随着时间的发展,技术一定会越来越先进的,成祖时的虎蹲炮到现在的红夷大炮就是最好的证明,可能某一天,有一种火器一颗炮弹就能将整个偏关城从大明抹去,难道因为这些,你们就坐以待毙?不,你们要让的是就是尽可能的去适应,在现有的条件下去改变和提升自已,在火器的进攻下,研究如何防守,更研究如何的进攻。”“谢爱卿,朕会让山西布政司给你们拨一部分银子用作军需,改善兵器,加固关隘,按照你的想法,练出一支精兵,能不能让到?”“请陛下放心,臣必竭尽所能,练出一支敢打必胜的精兵来!”谢志良的脸色虽然还是凝重,但比之前好太多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好好想想朕刚刚说的话!袁爱卿留下!”待众将离去后,崇祯背负着双手,刚刚淡定的脸色此刻变得凝重了起来。侧后方的袁可立看着崇祯的脸色,心中猛然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