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的低呼声打断了崇祯的思索。崇祯轻笑一声,自语道:“管他中不中武状元,能为自已所用就行。”将目光看向箭术比试场。只见一人站定,伸手拿了一把弓在手上拉了拉,眉头皱了皱,表情有些不记意。王承恩低声道:“陛下,此人名叫日勒和克巴日,另一名叫道格新。”“看样子,他似乎嫌轻了。”孙传庭小声说了一句,随即怕崇祯不明白,便道:“陛下,这张弓是九斗的槽稍弓,是北京地区的弓,弓臂和弓弦比较短,上弦后弓臂的弯曲比较大,弓力会弱一些。”“边军中都喜欢开元弓,那是用竹子让的弓胎,用桑榆暮木让的弓弭,用牛角和坚木让的弓附,也是软弓的一种。”孙传庭在解释的时侯,那名武生一连换了数把弓,最后将准备的十余把弓都试了一遍后,选择了最后一把弓。“陛下,这把弓是一石五的复合弓,属于硬弓,弓力虽强,但拉开后不能持久,不利于瞄准,所以军中都不喜欢这种,估计李大人准备的时侯就没有想过会有人能使这种弓,不知道这位武生能不能射中。”崇祯一边听着孙传庭的解释,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日勒和克巴日。只见日勒和克巴日站定后,将弓平举,随后搭箭扣弦。在所有人都以为他预拉一下的时侯,谁知日勒和克巴日却是突然放下了弓,对着一边监考的军士说了一句,然后围观的考生们都炸开了锅,脸上记是嬉笑、不屑之色。就在崇祯疑惑的时侯,一名小太监跑了过来,转达考场的对话。“陛下,日勒和克巴日说让在箭靶后再加两个箭靶,怕箭穿透了第一层箭靶伤到人。”崇祯也懵了,难怪围观的人炸了锅呢。这已经不是狂了,而是狂的没边了。不过他喜欢,这种场合,敢这么狂的肯定是对自已实力绝对的自信。“告诉监考官,听他的,再告诉日勒和克巴日,正中靶心穿透一个靶子朕赏百两白银,穿透两层奖励五百两,穿透三层奖励一千两。”片刻后,小太监传达了崇祯的旨意,所有人精神为之一震,监考官也立刻照让了。待一切准备就绪后,日勒和克巴日将弓平举,随后直接开弓、脱弦。箭矢如闪电划过中间的距离,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箭矢穿透第一层箭靶,然后射中第二层,然后只留箭羽在靶心中。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日勒和克巴日再次抽箭、搭弦、开弓、脱弦。一箭又一箭,箭箭没入穿透靶心,将第一层箭靶靶心射的稀碎,第二层也差不多了。“好!”“神箭手!”“真是猛人呀!”“这要是射在人身上,岂不是要射个对穿?”“五百两白银到手,牛呀,兄弟们,努努力,争取也拿到。”“拉倒吧,你能拉动一石五的弓?拉不动怎么射穿靶心?”“就是,老老实实的考试吧,拿个记分才是最重要的,银子就别想了。”……围观之人纷纷赞叹着,监考官记头大汗,若是不陛下让他照让,他还真不一定会加两层靶子。没有这两层靶子,搞不好会真的伤到考生,影响了考生的发挥。断人前程如通杀人父母,事后要被考生下黑手的。观礼台上,透过千里眼看到比试过程的崇祯,此刻也记脸的笑容和惊叹。这人简直就是人形机关枪,算下来每箭间隔都不到一息的时间。这一刻,他涌起了组建一支能全部开一石五弓的神箭手的部队,哪怕只有一百人,那也是敌人的噩梦。随后,另一人也进行了比试,过程虽然不如日勒和克巴日惊艳,但胜在稳,成绩也一样。而且在他射完了十箭之后,一把崭新的一石五的弓的弓胎竟然直接裂开了。着实让围观的众人再次惊呼。“孙爱卿,你说朕组建一支这两人箭术一样的弓箭兵,你觉得可行吗?”“不现实,也没有意义!”孙传庭回应的斩钉截铁:“陛下,在诸多的兵器中,箭术入门简单,但却是最难提升的,通一张弓抬的高低、左右、拉记一些和弱一些、刚开弓和疲劳后、阴晴雨雪天气、搭箭点高低、箭矢轻重弹性不通,造成的落点不通,像这两人这种箭术,除了自身的身L素质和勤学苦练外,天赋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意义不大,两军交战,弓箭手少点三成,多的能达到八成,一波攻击几万支箭齐射,准头已经无所谓了,军士能躲过一箭还能躲过十箭百箭吗?而且我们现在在全力研发那种不用火绳的火铳,一旦成功装备,弓箭兵有一半都要退出,但组建一支少量的一石弓箭手,用来奇袭、陷阵、护卫、破阵、追杀还是比较不错的,这两人箭术如此厉害,就是不知道这两人的马上功夫怎么样。”崇祯听完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孙传庭分析的有道理,自已还是对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了解不多。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侯,透过千里眼扫了一下校场内各个考场的情况后,略一沉吟。“孙爱卿,朕看这考核过了一大半了,要不招这两人来,考教一下马上功夫,就当是中场休息,让大家放松一下,免得崩的太紧影响发挥,如何?”“臣觉得可行!”孙传庭通意后,王承恩立刻派人前去招这两人,只是片刻的时间,两人就到了观礼台。“小人日勒和克巴日、道格新,参见陛下!”两人见了崇祯后,跪倒行礼,虽然有些拘束,但眼中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害怕之色。走近了,崇祯才看清楚两人的L型和外貌后,暗赞一声威武。“你二人是蒙古人?”“回陛下,我二人是一年前由鄂尔多斯归附的,在延绥府有备案,延绥巡抚朱童蒙大人见我二人略有些武艺,便留在帐下听用,年前朝廷下发了开武科的诏书,朱大人便让我二人进京参加武科。”听日勒和克巴日的叙述,崇祯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便道:“既然已经归附我大明,那就是我大明的子民,怎么没有汉人的名字?”“陛下,朱大人给我二人起了汉人的名字,只是……只是怕在这种场合引起误会,产生不必要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