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文学

第1495回 送饭（第1页）

周谦佑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消化了姜明珠说的这句话，这个过程里，他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顿悟，再然后是狂喜，最后，他激动地和姜明珠确认：“小水要留下孩子了？”“别自我感觉良好，小水留下孩子也不是为了你。”没等姜明珠回答，周礼先出来给周谦佑破了一盆凉水，并且提醒他，“不要以为有了孩子就能纠缠小水，她不想见你的时候少去打扰。”周谦佑自然是晓得这个道理的，但他更清楚的是，他是孩子的父亲，就算现在没有婚姻关系了，他也应该尽到父亲应尽的义务，徐若水怀孕很辛苦，他无法替她承担这一切，那就只能换其他的方式送上关心了。周谦佑想了一会儿，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看向姜明珠，说：“妈，你找营养师来教我几天吧。”周谦佑是会做饭的，但孕妇饮食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他需要先学习一下再采取行动——他做这种事情并没有考虑太多其他因素，只是单纯地想在徐若水怀孕期间做点儿什么，总不能他一点儿力气都没费，坐享其成地当爹了。姜明珠见周谦佑有这样的觉悟，稍稍感到了些欣慰，又有些无奈，他要是早点儿醒悟过来，也不至于到今天了，不过现在讨论这些都没意义了，姜明珠没浪费唇舌，直接答应了他的要求，跟营养师联系了一下，给周谦佑定好了去学习的时间。周谦佑工作挺忙的，要去营养师那边学习，再给徐若水做饭之类的，精力肯定是要被分散的，所以，公司的事情就只能再次转交到周礼手上了，周礼虽然一脸不爽，但也没拒绝，周谦佑知道，周礼也就是嘴上说得难听而已，行动上还是会支持他的。——决定留下孩子以后，徐若水申请博士的程序也就暂停了，这也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她不认为自己是有能力一心二用的人，也不想把自己压榨得太狠，所以还是决定把读博的计划暂停一下，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另行计划。徐若水去医院建档的那天，做了一个全面系统的产检，这个时候孩子已经六周了，产检下来发育很健康，没有什么问题，但徐若水的妊娠反应还是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完全找不到规律，有时候连续几天不吐，正当他们以为要好转的时候，又会一天吐好几次。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熬过前三个月之后就会好一些，于是徐若水在卧室里挂了一本日历，数着日历熬日子——建档一周过去，徐若水拿到了和周谦佑的离婚证，跟孟雨一起逛了一次母婴用品店，孟雨知道她要留下孩子之后，无条件地支持她，还说等孩子出生了要包个大红包给她。怀孕之后徐若水的日子过得有些无聊，白天徐斯衍和阮懿去上班，她一个人也无处可去。这天上午，徐若水正想着要不要找点儿事情做的时候，郑行则过来看她了，郑行则一进来就盯着徐若水的肚子研究了好久，一会儿问孩子多大了，一会儿问什么时候生，一会儿又问她怎么怀孕了还瘦了一圈儿，后来郑行则听她说无聊，便提出要带她去骑车放风，刚说完，又拍一下脑门。“不行不行，你现在是孕妇，还是别骑了，危险。”郑行则若有所思，“咱养生点儿，我带去逛逛公园吧。”徐若水点头同意了，她现在闷得很，只要不在家里，去哪里都行。徐家附近就有公园，徐若水跟郑行则是走路溜达过去的，速度不快，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儿，二十分钟左右也就到了，徐若水虽然住在附近，但她没有逛公园的习惯，这么多年都没进来过，今天一来才发现这公园还挺热闹的，不少住在附近别墅区的人过来遛娃。有孩子的地方就少不了叽叽喳喳，但徐若水比较喜欢小孩儿，所以对于这种声音的容忍度比较高，看到漂亮的小孩，还会上去跟他们一起玩儿。郑行则跟着徐若水一起跟一个推着滑板车的幼儿园小姑娘玩了一会儿，后来小姑娘跟家人走了，徐若水仍然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的背影回味，郑行则看见她这表情，笑着调侃了一句：“你现在已经有母性的光辉了。”徐若水被郑行则的话逗乐了，“真的假的？”郑行则：“真的，你之前逗小孩儿的时候跟现在不一样。”他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好像眼神就是不一样的，或许是当妈之后特有的感情？聊起来这个事情，郑行则便顺势感慨了一句：“其实我没想到你会留这孩子。”徐若水“嗯”了一声，“一开始是不太想的。”郑行则：“那后来怎么改变主意的？”他刚问完，徐若水就抿住了嘴唇，郑行则见情况不对，马上跟了一句：“我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想回答就不说。”“好像我也说不出原因，”徐若水深吸了一口气，轻笑：“可能是因为一直很介意的事情得到了结果吧。”“什么介意的事儿？”郑行则下意识地追问。徐若水继续微笑，没有回答。郑行则看出来她不想说，便也不问了，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事儿多半是跟周谦佑有关系——哦，说到周谦佑，自从上次帮他约孟雨出来过之后，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了，微信消息都没回过，不知道在搞什么。就连周谦佑和徐若水领离婚证的这个事儿，郑行则都是从他老母亲的嘴里听说的——周谦佑该不会是离婚之后受打击了所以玩儿上消失了吧？郑行则的这个疑问，在跟徐若水逛完公园之后得到了答案。郑行则和徐若水在公园呆了一上午，赶在午饭时间回到了徐家，徐若水中午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便留下郑行则一起，两人回去的时候正聊着孕妇餐的话题，就看到了拎着保温箱站在徐家大门口的周谦佑。郑行则和徐若水都是一愣。先开口说话的是郑行则：“你手里什么东西啊？”周谦佑咳了一声，看着徐若水说：“我炖了鲫鱼汤还有些其它小菜，你还没吃午饭吧。”郑行则：“卧槽？”这家伙下厨做饭？这是改走家庭煮夫路线了？徐若水也没想到周谦佑是来送饭的，愣了一会儿，才说：“阿姨做了营养师给的菜谱，不用麻烦你了。”“……我也是跟营养师学的。”周谦佑忙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