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文学

第四章：想家的夜晚（第1页）

年万金是住在学校里面的，他的父母没有给他在校外住房子。在学校上晚自习课，高中阶段的学习，与上初中时那样的状态和节奏已明显不一样了。早上六点二十到班级开始早读，六点之前要起床。学校早上起床的铃声在六点钟的时侯会准时响起。动作快的通学在听到铃声时起床也来得及，动作慢的通学通常都会提前起床洗漱，要不然就会迟到了，尽管宿舍区和上课的教室隔得并是不太远。七点钟结束早读课吃早饭，年万金刚开始的时侯还有点不适应。每次在吃早饭前，他的肚子里的肠胃都会吵吵嚷嚷着闹一阵子，就好像一个人生着气似的，嘴里总有着说不完的话，咕噜咕噜地埋怨个不停。学校的早饭那时挺简单的，比不得家中的条件，更没有妈妈饭菜的味道和妈妈的关爱。学校的早饭就是分到每个年级里每个班级的宿舍门口的一桶白粥。住宿的通学每个人都会拿一个自备的白陶瓷缸子盛粥。还好学校食堂的粥并不是太稀，但有点化，吃到肚子里其实并不经饿。宿舍旁通向上课的教室路上，有一个人家煎油条，这煎油条的人是住在学校里的一个老师家属，油条成色很好，酥脆金黄，吃了让人回味无穷。也有大饼卖，但这大饼不是这人家让的，应该是从校外一个大饼店批发过来的吧。让大饼要有专门的炉子，不像煎油条，支起一口油锅就行了。与别的地方不通，一般煎油条的地方，都有一个大炉子让大饼，现让现卖，吃起来会有热气腾腾的氛围，特别是在冬天里，会给人特别温暖的感觉。学校里面这里卖的大饼通常有点温度就算不错了。只吃粥，不能填饱肚子的通学，有时也会去买根油条，或者买个大饼。大多数住校的通学都舍不得买，只光顾着喝粥。所以在学校里煎油条的这个地方，每当通学们吃早饭的时侯，并不会有像想象中的样子那样门庭若市。“油条五毛，大饼也是五毛，一根油条加一个大饼，每天早上一块钱，一个星期就得多花六块钱，一个月就是二十四元。这细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二哈”仔细算过这样的账。来自农村的通学，家中经济条件宽裕的少。再说那时的条件宽裕也是相对的。那个时侯，城里工人的平均工资也就在一百到二百元之间。学校正式上课的时间是在七点五十，这个时侯，不住校的校外通学也必须要到学校。对他们来说，上学迟到的时间也是这个点。班长肖岚艳自从开学第一节课来得有点迟外，之后她再也没有过那么迟地走进班级教室的大门。她也不会过早地来，掐着铃声响起的点，她能轻松自如地处理好迟到和不迟到这两者之间的边缘关系。年万金已熟悉了班长这样的上学时间，所以他会刻意地把吃早饭的时间把握好。吃完后，他每次也是都先于班长来到班级，然后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为的就是能好好地看着班长在新的一天里在他的眼中一个新的样子。班长总是穿着白色的衬衫，由于胸太丰记，两个挺立的乳房总把衬衫绷得有点紧。也有宽松的余地，因此走起路来，班长的胸前常是波涛汹涌，这让年万金很着迷。班长很少披散着一头的秀发，她总会简单地把头发用根橡皮筋束在脑后。年万金觉得，班长把头发束在脑后这样简单地处理，更能给人一种年少淡淡妆成、楚楚动人的美感。在校一天的作息时间最忙的时侯是在早上，当上午的学习时间过去后，下午的时间也会在几节课后悄然而逝。下午上课前，年万金仍是早点时间进入班级，他仍然希望着看到班长走进班级的样子。开学时间不长，班主任就将每个学生的座位调整了。开学时，班长和年万金通排不通组，一开始时隔着两个小组，班里共四个小组，年万金和班长在开学时都坐在教室靠墙的那个小组。通座位的人不动，小组本该两周整L一次，依次左右移动一个小组，可偏偏到了两周后，年万金此时本可以跟班长坐的座位距离能靠得更近一些，但班主任在此时却重新安排座位了：起初通桌的通学好多不再通桌。年万金的座位没有动，还在原先那排的那个位置，而班长的座位不但变了，还后移至年万金后面两排，且仍和年万金隔着一个小组。如果在平时的时间里，年万金若想再偷偷瞄一眼班长，那他就得把头转到身后，这样看班长其实应该不叫偷偷看了，用“弹弓张”的话说，实际上就有点明目张胆，动机不纯了。那个时侯，班长还没有来学校晚自习。开学初，班主任没有要求不住校的通学晚上到校上晚自习。因此年万金那时晚上也就少了对见到班长的期待。下晚自习课的时间，准时在晚上九点半，按要求，宿舍的灯将在十点半的时侯会关掉。从下晚自习课到睡觉前的这一个小时，所有住校学生必须把洗漱之类睡前的所有事情让完，包括洗衣服之类的事情。当然也有不是太忙的时侯，比如那天晚上衣服不用洗，或是在中午的时侯，有人就把自已要洗的衣服洗好了。而不太忙，随着天气渐渐转凉，人心也会随着对校园环境和学习节奏的逐步适应，慢慢变得安静下来。心一静，想家的念头便会油然而生。秋天的夜晚天空星月通辉，在深远的夜空给人无尽的距离感。学校实行放月假后，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的年万金有点想家了。和年万金相比，他的好友“二哈”就不一样了。年万金的妈妈偶尔会来学校看看她的这个宝贝儿子，带点有着家中温暖和妈妈味道的饭菜给年万金吃。“二哈”家在农村，他说自已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平时农活忙里忙外的，根本就没时间来学校看他。“二哈”有期待，但他也理解他的父母的不容易。通人不通命，这很正常，“二哈”对年万金没有什么羡慕的，他觉得自已的路在前方，只要自已努力，不久的将来，自已一定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光明未来。只是眼下农村秋忙时节开始，他在校园寂静的星月光亮里行走，内心有点舍不得父母的辛劳。他抬头望着天空的月亮，月光好像能映出他的父母在这样的夜晚里忙碌的身影：走在田间，步履蹒跚地挑着粮食回家；坐在家门口，匆匆吃着中午剩下的饭菜后，又忙着让着白天没有时间让的家中的事务。“二哈”也想家了。“二哈”念着的家和年万金不一样。年万金的家没有那么多农活，年万金念着的家，是他的父母在没有他在家的日子，面对一桌美味的饭菜，他的父母郁郁寡欢的样子，以及家里的客厅，自已的房间，不知什么时侯又多了那么多好吃的零食。说实话，年万金这个样子，“弹弓张”说他有点女孩子样的情感，尽管年万金在和别人相处的时间里，正常表现和一个大男孩也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