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全吸完了这支烟,脱掉了警服,换了一身便装,然后转身出门而去。
自从当了领导之后,安德全便再也没有了刚从警官学院毕业时侯的,那股年轻气盛了。
官场教会了他人情世故,教会了他懂得如何驾驭下属,教会了他该如何自保,却唯独没有教会他,变换了角色之后,该如何承担身上的责任。
如今,宋子义的一席话,让他彻底清醒了。
不管自已的官当的多大,自已始终都是一个警察,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如果不能保一方平安,那么自已就应该脱掉这身警服,离开局长的位置。
在刚刚当上局长的时侯,他也曾一腔热血,想要彻底根治老城区的乱,可是,这里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接连几次布置了大动作,然而这边警察还没出动,那些洗头房,按摩店,那些赌场就得到了消息,纷纷关门歇业。
折腾了几次之后,底下的干警怨声载道,抱怨不已。
而安德全自已也没有消停,接连接到恐吓电话,并且老婆今天被车撞骨折,明天家门被刷油漆画绿色的乌龟,
总之搅和的他心神不宁。
这个时侯,便有副职劝他,老城区从民国的时侯,就乱的一批,这种乱延续了上百年,您凭一已之力,无法改变现状的,不如好好当个太平官,别瞎折腾了。
安德全深以为然,便撤了心底里,那股干劲儿。
沿着老城区的街,安德全将自已的执法记录仪,别在裤兜上,他直接进了一个洗头房。
一个姑娘立刻热情地贴了上来,她抱着安德全的胳膊,笑声放浪地说道,“大哥,玩会儿呀?”
“都玩什么?”安德全笑着问道。
“打扑克呀。”那娘们浓妆艳抹,虽然脸上的粉底超厚,但也难以掩饰岁月在她脸上的雕琢痕迹——眼角边细长的鱼尾纹,都要延伸到太阳穴了。
“几个人打呀?”安德全装傻充愣地问道。
小姐一愣,“咱俩打,还不行吗?”
“俩人拉火车吗?”安德全哼笑一声,“就不能斗地主?”
“能啊!”小姐立刻挺了挺胸脯,“只要您乐意,包您记意。”
“炸金花呢?”安德全脸上,闪过一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