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夕凝眉思索,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么多粮食…能卖完吗?那会儿能买得起粮的人不多吧!
这真的是为了挣差价?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江霖易就算消息灵通知道北地蝗灾之后缺粮,也不会囤这么多,过剩不是砸在手里了,除非,他知道北地具体灾情,还预测到今年很多地方都有冻灾还会战乱,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啊。
“姜公子,这江霖易囤粮,恐怕没那么简单,王爷知道此事吧,他怎么说?”
她当真不知道什么?姜远之一直在暗暗打量百里夕,但是没出个所以然来。
“王爷说,江霖易敢这么囤积粮食,可能…知道一些连朝廷都尚且不知的消息。”
“朝廷尚且不知,他一个商人却知道?这合理吗?除非…姜公子,王爷可曾查看各地的邸报,北地难道没有邸报传来?江霖易囤这么多粮,还将粮食运往北地,肯定是收到了什么准确信息,江霖易与江家关系匪浅,这么大动静,压进去这么多银子,难道不会跟江家打听一下确认一下?您说,这事江家能不知道吗?”
江霖易是商人,不是朝堂上的人,他知情不报旁人顶多道德上谴责,骂他不义奸商,可江家可是几位在朝官员,江鼎年更是朝中一品大员,国之重臣,江家还有个皇后,若是知情不报,那是何等大罪?
江家疯了吗?
“你的意思,江家肯定知道北地的实际情况,却知情不报没有告知朝廷?”
姜远之再次试探。
“应该不止是知情不报吧,姜公子,您和王爷是不是已经怀疑江家了,若是我没记错,江鼎年管着户部,家中还有个在户部当尚书的二爷…”
这话可把姜远之都震着了,她还真是敢想敢说。
“嘘!!不怕祸从口出啊!”
罢了,也懒得试探了,反正是瞧不出个啥。
“被人敢做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江家这是在玩火自焚!这样的横财都敢发…朝中有这样的人,这大启江山能好了才怪,百姓会因他们遭多少罪吃多少苦?姜公子,王爷对这件事怎么说的?”
她想知道宁王的态度,如果宁王不敢或是不想在此时招惹江家,那她也要重新考量一下了。
她这样子…这口气……
姜远之好像突然明白王爷为何对她另眼相待了。
她真的和别的女子不同,很不同,她关心在意的不是胭脂水粉,不是珠宝首饰,而是百姓会不会遭罪会不会吃苦,她还能想到江山社稷。
目光不由真诚了几分,也不在有半分轻视。
“王爷得知此事气了一场大的,若非我拉着劝着,怕是早就捅破了。”
百里夕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王八蛋,难怪…”
难怪那年冻灾朝廷死活挤不出粮来,只能看着那些奸商发难财,难怪大启将士挨冻挨饿打不过,毕竟人家胡支将士都吃得饱穿的暖。
“等等……”
她好像想起什么来了,当年她偷偷带着一路人吗去偷袭了胡支的粮草营,胡支侵入他们大启,就是他们国内支援的再快,那些胡支将士也得登上一阵,可是他们好像并没有饿着…当时他们还以为他们偷袭的粮草营只是对方虚设的,并不是真的粮草营,她记得有一次对战的时,有个胡支的俘虏还叫嚣说,吃他们大启的粮打他们…当时也没人深想以为是说袭击抢他们粮草的事。